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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江:人物情感分析与吐槽帖】莫非浮生幻梦

看了《江姬》(《江:公主们的战国》)的前五集,被编剧拉郎的舅舅织田信长×外甥女浅井江大蛊特蛊,遂生此文。下列分析仅针对剧中人物,与严肃史向无关,可以说基本上是本人造谣产物,观者只当图一乐哈。


阿市与信长


早在阿江尚未诞生的风云岁月里,她的母亲阿市和哥哥信长之间的关系便有诸多耐人寻味的地方。且不论这对兄妹各自占了个“天下第一”的名号(天下第一美人和天下第一风云人物),互相倾慕本就是自然的事,单论阿市的出嫁:16岁在战国时代已算晚婚,看来信长面对这珠玉一般的妹妹,也不愿轻易将她许人;嫁人的目的虽是政治,但浅井长政容姿端丽又刚毅豁达,最重要的是真心待阿市好,这要说信长只有政治上的考量没有对象的考察,反正我是不信的。


那阿市呢?她可不是什么玉软花柔一挂的弱女子,出嫁前打马过织田家的山河,在众人前直言“不是嫁过去,而是抱着临阵交战的态度前去”,长政第一眼看见她就折服于那“武将般的眼神”。后面编剧更是借宁宁夫人之口说出,在感情上她真正想嫁的是她的哥哥信长。看到这里我满脑子谢道韫“一门叔父,则有阿大、中郎;群从兄弟,则有封、胡、遏、未。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有织田信长这样的兄长,难怪阿市眼高于顶,这世间其他男子确实不值得什么期待。


如果不是阿市和浅井真的做了鸳鸯一般的神仙眷侣,而同哥哥的誓言逐渐淡漠,骨科双箭头也未尝不可。“为了兄长,我将尽我余生之所有。”“我不会辜负你的决心,定要一统天下。”当日之誓历历,然而阿市的生活逐渐被更多的羁绊所缠绕,丈夫、两个女儿、近江土地上的琵琶湖……满心满眼是兄长様的少女已为人妇,两种身份之间心态的变化是信长始料未及的(归功于浅井)。可以说现在只有他手执誓言尚未破裂的一头。他是无法理解妹妹在战争中背叛行为的一方,但他还是不能不放她一条生路。“


“母亲,这家伙是仇人吗?”茶茶问。“你的仇人是我。”信长从帘后走出,看见阿市的刹那,他的眼神里多出了悲哀与愤恨的部分——她显得太决绝。在出嫁前,你是这么说的吧,要为我竭尽一生。”“我说了。”“可你却背叛了我。”“但是,我不后悔。”


阿市决定作为浅井的妻子而非织田的妹妹活着,这个决定让她彻底破碎誓言,选择向信长隐瞒了浅井与朝仓家联手的事实。不知道信长有没有真的怪罪过阿市,但他确实知道那个选择就是他的妹妹应当有的作风。兄妹间道路的对错与分岔使得破镜再不能重圆,即使多年后信长的坦言修复了与阿市间的罅隙,这一代离心的悲剧已经因为浅井长政的死亡不可挽回了。但阿江伴随着父亲死亡的降生,让爱恨的新茧重新脱出,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她身上有她母亲对兄长未完成的爱恋的影子。




岂知前人愿/怨


阿江还是婴儿的时候,上面的一幕幕就已经无可避免地上演了。但这家伙好像天生和她舅舅有缘一样,第一次见信长就在襁褓里傻笑。她的记忆轻飘飘的,没有姐姐茶茶和阿初的童年阴影,也没亲眼目睹延历寺死亡的火焰冲天。母亲和姐姐们怀着不安、怜爱与羡慕,选择向她隐瞒与父亲浅井相关的全部,所以她对织田信长所怀抱的遐想是最自由纯粹也是最能触碰对方的真实的。


而此时的信长几乎已逼近他权力的巅峰。开放繁华的安土城与高高在上的天守阁是他的得意之作,野心凝聚在建筑里屹立不倒,好像就能成为永恒了。他已经是“天下人”了,他很好地履行了另一头的承诺,但阿市没有。天守阁竣工后,那封寄往伊势小野城的邀约有一半都在诉说着这样如鲠在喉的心情。


阿市带着三个女儿前往安土城。未见其人,先临其城。撇去现代人见惯了高楼大厦的视角,阿江被震撼的程度不亚于寒门士子初见长安,不亚于沟口夜窥金阁寺,不亚于王之涣登鹳雀楼。而这座城的主人是织田信长,她所迷恋的话本里的英雄,现实里她不曾谋面的舅舅。


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很快就从话本里钻出,来到阿江的面前。他不知道当年那个婴儿阿江的名字,但轻而易举地辨认了成人后女大十八变的茶茶和阿初(你是真的不脸盲而且记忆力绝佳啊信长),并且上来就单刀直入旧事重提。“你们俩想必还在恨我吧。”“恨也无妨。”好像是为了证明这份不在乎似的,或者他确实顺着自己的心情做事,当着阿市和她三个女儿的面,对奉承的猴子实施暴力。


这个开场不能说不惊人,但到底没有致使阿江幻灭。纸眼看着要包不住火,母亲阿市不得不将过往全盘托出,而姐姐们更是告诉阿江舅舅用她们父亲的颅骨作酒杯的传闻。对于人生全然没有参与这段过往的阿江,再沉重的前人之怨也无法压迫灵魂里追寻信长的直觉,她只是感到形象偏移的困惑。阿江是天真的,这份天真所引致的好奇、勇敢和坦率,使她决心去对信长作为他本身的真实一问到底,也成为后来信长面对她开口坦言的原因。


她不断写信请求,最终信长的答复也非常凌厉。“如有疑问,可来直接见我。”




作为天下人的织田信长


阿江初次夜访信长住所,迎礼是一柄长枪的利刃破窗而出。信长身着白衣,散发执戟,睥睨而出。


在信长向阿江吐露真心的话语中,对人神关系的讨论始终是重点。信长的人生是急速上升的,与阿江认识时正立于人与神分界之地:向下俯首为众生,向上是他所不信的神佛。当阿江问及与寺庙交战的事情,信长如是回答:“佛门弟子的过度是净土,也就是彼岸之世,但那些人却对现世政事插手,甚至手持长枪铁炮,组成大军,参与战事……这一切都是身披信仰的外衣,却贪图权势者的作为。”即使如此,也不可说信长用绝对的利益观点来衡量世人,更罔论什么拉踩佛门凸显自身高尚。前者从信长对待千利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笃信这世上美的存在,在美的面前任何武器都毫无意义——武力不是目的,只是手段,如若世间太平,那“天下布武”的印章就是废品。后者我只能说,信长本来就是半个身子在地狱里的人,他说神佛虚伪不代表他否认自己对名利的追逐,这个人的立身之基难道不就是他一生燃烧的野望吗?他所厌恶的,只是对野心的掩饰。


信长集马会挟天子以令诸侯,簪花坐神轿而过,如天神降世。“我之春,信长之春。举世之春,众人之春。”他已经在冲击那道界线了,无法消弭的自我中心感使信长必须得到众人的顶礼膜拜。不仅是自己相信自己,他希望所有人都相信自己,代替软弱的九五之尊整合统一日本人的精神世界和现实世界。无限的向内即是无限的向外,他看见了全世界,洋人、天主教、世界地图、洋服,他惊人地在那个时代去吸收这一切。


信长命德川家康的夫人与长子自尽,阿江询问他是否如同母亲阿市所说在试探人心,他的回答却是不知道。驱策他做出决定的并非任何意图,他直觉如此行事,而通过他人的反应进行判断与经验累积——如果是猴子,一定会替自己妻儿去死;默默无声处死自己妻儿的德川绝不会背叛他。对待明智光秀的种种粗暴之举似乎也是信长随心的选择,他却告诉兰丸如若出了意外,光秀是他唯一嘱托后事之人。我不好用深谋远虑来形容这些,信长的考虑是事后的,他看着一切发生,再作出自我的阐释与推进。


说到底,织田信长的生存法则真是再简单不过——“荣誉”与“自由”。他无数次与阿江强调对自我本性的绝对信任,“若想活得自在,就只相信自己”。这种向内成长的相信来源于他遭遇诸多背叛的一生,来源于达到顶峰的王者孤独感,来源于自我探索的秉性。他总是显得不在乎任何外界事物,或褒或贬,任凭流言蜚语与阿谀奉承来去,只因他固执一个“我”。这种固执好像在瀑布下接受水流冲击,不断强化以去除外界对心性的干扰。但没有人能真正做到不为外部扰,信长同样承认了他的“不甘愿”,与日俱长的无意识的暴虐也在说明流水侵蚀着他,这种无可奈何的弱点在旁观者看来却是无法从织田信长身上割舍的魅力,毕竟他不能真的成为神。


信长在室内独自演着《敦盛》,没有什么比唱词更能描摹这个人。


常思人世漂流无常 


譬如朝露 水中映月 


刹那繁华瞬间即逝 


风流人物 今非昔比 


人生五十年 莫非熙熙攘攘 浮生幻梦 


名垂青史 功败湮灭 只是宿命因果


 一念之间 有何可惜 


急至京都忧心难忍 狱门示众 敦盛之首 


窃而归家传僧供奉 叹息如烟 人间无常




钟情与身份混同


阿江对信长的迷恋和喜欢,似乎有迹可循,但其实执念难解缘由。用“致命的吸引”可能更为恰当:她如此渴求得知信长的一切,反复思索与询问信长每个决定背后的心情,迫不及待地背诵和实践他告诉她的生存方式。“信长”相对于某个具体的身份来说,更像一道萦绕在她生长期的咒语,强大、美丽而有冒险的危险性,甚至只是见面都能让她欣喜若狂。可以说,织田信长几乎在初闻姓名时就立马成为她的习惯,她的落点,她的基石。千利休用织田喜爱的茶碗点醒她对这永久迷恋的困惑之后,她也立即抛弃了理由,坚定地说着喜欢。并不是知道就能理解,那是她的傲慢。


信长对阿江表现出来的溺爱,则到达了其他亲缘关系趋于蒸发透明的地步。到底该对什么人说出心中所想所念的信条?将人生数十载孕育的理想告知与何人听?谁又能不带偏见,不携怖惧地接受和评判?高处不胜寒,王之蔽,甚矣。他无法不以某种身份出现在各种人面前,这时亲缘关系形式又淡漠的外甥女出现,天真地逼问他种种决定背后所显现的真实的自己。信长只相信自己的心同样被吸引了,好像一把玉质的刀要去打磨雕琢另一块璞玉。他带她去竹生岛讲她父亲和自己年轻时的故事,他如约为她做了一套女性洋装,他不厌其烦地听她问为什么——他也在问自己为什么。


信长占据了阿江生活里男性的多重身份格,而阿江也模糊了与信长的舅甥关系。后面信长赠予阿市天下布武之印时,表示想把妹妹的三个女儿收作养女。他同样为茶茶和阿初安排了政治联姻,但如同当年将阿市留在身边一样,让阿江留在他身边。对信长来说,阿江是他与阿市的女儿,也是他所眷恋的女性。


不得不说剧里的暧昧是真的又背德又恰到好处,丰川悦司演绎得苏且正直。不说信长一见阿江就皮不笑肉笑或者干脆皮笑肉也笑(阿江见偶像从头笑到尾),几次肢体接触也是气氛太到位:竹生岛笑着伸手拉阿江起身,阿江偷坐信长的椅子摔下来被舅舅一把扶住,信长死后他的亡灵握着阿江的手教她骑马(甚至是亡灵……)。这种恰到好处的越界正也说明了血缘关系里隐含的乱伦是最不值一提的表面,两个人拥有忘年相交的爱,这是核心。




相像


阿江很像织田信长,这是剧中反复提及的事情。最明显的桥段是学香——几乎带有征兆的意味。姐妹三人在母亲阿市的指导下闻香,茶茶喜欢的香“浮岛”肖于生父浅井,阿初喜欢的香“空蝉”取自源氏物语中女子的名字,阿江……打了个大喷嚏——她显然对母亲拿出来的香都不感冒。直至后来与信长会晤,信长所燃之香成功俘获了阿江,阿江一说他便随意赠予了她。香名“东大寺”,实名“兰奢待”,是远在奈良时代自唐土传来的巨大伽罗香木,为东大寺正仓院秘藏的名香。数年前织田信长亲手割取引世间哗然,如今说是转赠,其实织田已经不需要这香来证明什么了,他只是希望让阿江的形象与他更相似。自恋者喜爱人间同质的幻影。


而阿江与信长的相像,其中又蕴含了阿江与母亲阿市的相像。阿市的马术是哥哥信长教的,而阿江的马术则更是传奇地为信长的亡灵所授,这种上下两代的生活重合,是写命运再惯用不过的手法。一饮一啄,世间前定,相像莫不如此。




本能寺之变——说到爱与死


本能寺之变是最具有宿命性的地方。我不觉得那是巅峰的坠落,反而觉得是巅峰的完成。织田信长不见大势将去的颓色,白衣染血持弓反射,最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明智光秀带领着叛军背刺,这个主导发起进攻的人,却狼狈胆怯地像个输家,寻找首级时仓皇如贼。


“听好,吾之首级,骸骨,乃至一根毛发,都不准留在这世上。”这把火是信长亲命兰丸放的,政权的更迭、天下的翻覆已经从他心上消失了。人生五十年,如梦似幻,他完美地度过了苦短的此岸,身形俱灭,彻底摆脱了躯壳的束缚。没有什么死亡比一场大火更绚烂。


而他临终前走马的幻影,是那个了解他死亡的阿江,是那个他已经传递了人生苦短时不我待讯息的阿江。他死了,阿江将活下去,然后信长之魂魄会成为永远弥留天地间的风。阿江在梦中直视他的死亡,就像多年前茶茶和阿初睁眼瞪着延历寺给她们父亲带来死亡的大火,轮转的命运如此精妙。如果朦胧的爱太轻,那么死亡会使阿江彻底变成织田信长,乃至背负未完的沉重的命运。










不得不吐槽的信长萌点


你是颜控吧信长叔叔,边上森兰丸森坊丸森力丸三个美少年不要太显眼了。你骂明智光秀干事不力就算了,说不想看他这张老脸是怎么回事啊(囧),是因为人家五十五像七十五你四十九像三十九嘛……明智光秀:委屈,手抖。


最爱看舅舅发疯,感觉他突然变脸当众打人的样子非常迷人,感觉他对着涂了金粉的骷髅头宴饮非常迷人。这明显躁狂控制不住了吧喂,舅舅醒醒不要那么早更年期啊(摇晃)。


喜欢看舅舅扔长枪(窗子:委屈),喜欢看舅舅吾好梦中杀人(窗子:委屈死了),舅舅本能寺火海白衣挽弓就是最绝的!(非常凶,非常bking)

经鉴定,舅舅是半个文艺逼(表演敦盛啦待茶道大师千利休很好啦),看百科说舅舅喜欢女装……


本能寺一身血站都站不稳我永远xp……这个男人真的四十九嘛,那二十九什么样子啊(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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